第十四章

二十坪大的榻榻米房間,一張長方型木質矮桌,兩名女孩坐在電視機前,螢光幕播映著不知是重播了幾次的綜藝節目,裡面的對白我簡直熟到都能倒著唸了,由紀卻興趣濃郁的猛盯著電視機瞧,彷彿這輩子沒看過節目一般,天花板昏暗的日光燈舞著嗜光的飛蛾,暗黃燈光更顯得她肌膚的白皙,襯托出不存於現世如蓮花般的清雅脫俗,讓人忍不住佇目細細觀察,比起交談沉默似乎是最好的語言。

對方發現我盯著她臉龐發呆了。
側著頭疑惑樣子似乎質問著幹嘛一直看著她。
眼角彎成似笑非笑的角度。


「好呆~」

綻開笑顏手指著我說:你剛發呆的樣子好蠢喔!
抓住對我品頭論足的手假裝威脅她說: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我就哈你癢喔!


「呆子~」模仿了剛剛我嘴微張發呆的樣子。

真是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就讓你瞧瞧宮澤家最會哈人癢達人的本事。

伸手硬往對方的嘎吱窩裡死命地搔,讓她又笑又痛苦的身體捲曲在榻榻米上打轉直求饒:哈哈哈哈哈哈~~好癢好癢~笑得好痛苦,我的天啊!哈哈哈哈哈~~對不起~請饒了我!剛剛不該嘲笑你的!天啊!好痛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肆無忌憚的嬉鬧聲彷彿忘了這裡是深夜的旅社。

看到對方笑容已經逐漸抽蓄變形,正當起身收手時拉門敲著們並且傳來一陣問候:客人們不好意思~打擾了!有其他客人反應聽到喧嘩聲音睡不著,所以來看看.......當門一被拉開瞬間猛一抬頭,只見服務生眼珠子快掉了下來。

沒錯,依照現在目前這情況,不論誰看到都會誤解,而且就算我跳了世界百川也洗不清任何嫌疑,當時的我呈現OTZ的狀態伏在由紀身上,雖然身體與身體仍間隔了大概有20CM左右的清白距離,但是一隻手壓制住對方手腕的樣子與她身上零亂散開的衣領露出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因不停喘息的紅潤臉頰和那眼角的淚珠,一幕幕失控場面彷彿變成了密室裡的完美詭計,當然!就如蝴蝶結天才兒童柯南所言,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那就是~我是清白的!!


但很顯然的,現實生活裡天才不是路上掉下一塊招牌就能砸死一堆,而眼前這位服務生看來並沒有IQ180的推理能力,當場人贓俱獲百口莫辯的場景簡直讓我難辭其咎。

好吧!自首的話應該可以得到緩刑吧!

鼓足氣用擊鼓鳴冤氣勢說:聽我說!這是誤會!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原本僵直服務生突然回過神掛起專業笑容說:不好意思!打擾到客人休息了!不過也請盡量小聲點!晚安!

「喀」的一聲拉門又被關上了,面對闔上的拉門,我的心溫度頓時降到冰點。


即使費盡唇舌解釋自己和由紀只是普通朋友,服務生用著標準顧客至上一貫笑容和點頭回應著我,大概是有些被問煩了笑容可掬地半推著我們走到了即將關閉的澡堂前,各自為我們準備一套換洗的浴衣,希望我們好好享受一下泡湯舒緩神經,說完便迅速消失於走廊盡頭,若不是服務生有長腳,不然走得如此飛快的速度,我都快懷疑是不是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轉頭一看,由紀已將身上浴衣放入了換洗衣籃裡,正赤裸著解著脖子上的項鍊,旋即背對著她並且又不爭氣赤紅了滿臉,心噗通噗通的跳躍著,心想:怎麼辦!我從來沒想過我們會一起洗澡!最近腰好像又變粗了一點,這樣的身體要被由紀看到嗎?要腳底抹油逃走嗎?兩人都是女孩子特意避開對方洗澡感覺很奇怪,但是..換句話說這也將是第一次看到由紀洗澡呢。

「第一次?」忍不住覺得好像有什麼忘記了
「又好像是第二次的樣子!」想起來了!
「...............................」

不斷咒罵著自己那不中用的腦袋為什麼偏偏這時候特別好使。

想像中,一秒、兩秒、三秒。
蹲在地上摀著鼻子的18歲的宮澤少女宣告被擊潰。

不好~不好~不好~我該怎麼辦!內心感到手足無措非常驚慌。
聽見後方傳來:佐江我先進浴室囉。

不行!!!!!

電光火石間就把全身衣服一瞬間脫光,整個過程就如同超人或美少女戰士般變身,前後花不了幾秒咻咻把衣物隨意扔進籃子內,抱著盥洗品衝進了浴室內,撿個邊位盡量不看門口沖洗著身子,望著冒著蒸氣的石頭澡堂想快點往裡跳。

輕柔聲音從身邊傳來:佐江~好像忘了洗背的樣子呢?
不敢回頭盯著四周熱氣騰霧戰戰兢兢回答:阿~剛不小心忘記了!這就抹上沐浴乳。胡亂在背上抹了幾下交差了事。
背後聲音又說話了:像你這樣洗哪會乾淨啊!來!我幫你刷背。
還來不及回絕背部立即貼上一塊濕潤的刷布,有規律地上下刷洗著自己背部,好舒服~力道十分勻稱感覺不像是在清洗,反而比較像在按摩,全身的疲勞彷彿一瞬間隨著刷去的角質消失了。

心裡實在是想讓由紀這樣一直刷著背,笑著吐槽自己這是什麼老頭般的願望啊!
雖然這是很小的一件事,但是當下真覺得自己很幸福。

沉溺於舒服中過了一會兒,便被甜美聲音叫醒:換你幫我刷背囉!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一手將長髮撥至胸前露出誘人的後頸和美背,血脈噴張的程度讓我不知該把兩隻眼珠子往哪放,將刷布重新打上泡沫一只手將刷布貼上那雪白透出纖細血管的肌膚,輕輕往下一刷彷彿都會刷破那彈潤細緻的膚質,只是反覆來回幾下背部顯得一片通紅,讓我越刷越是心虛地將力道放小。


「佐江?」洗著頭髮地由紀輕聲問著我「你是不是累了!」
「沒有啊!」
「感覺你的力道越來越小」
「因為你的背一刷就紅我怕太大力會把你弄傷!」
「笨蛋~哪有刷一下就破皮的啊!不過很舒服,謝謝你!」

就算沒看到表情,也能猜到她臉上一定是洋溢著眼角微彎的笑容。

木桶呈著熱水沖淨各自的身子,往由紀頸間沖下熱水時,忍不住想起更衣間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鍊,看項鍊款式似乎是戒指的樣子,不知道是誰送她的,難道是正在交往的人送的?是那個忘了她的朋友嗎?說起來為什麼我要如此在意是誰送的啊!認真講起來我也不是由紀的誰,但是.....想起來為什麼總覺得心頭酸酸的。

裝做一派輕鬆問著:由紀!你...那個項鍊好漂亮喔!在哪買的啊?
由紀停止了梳洗動作吐出一句:是別人送的。
心想果然是那個以前的朋友送的,心臟一呼一吸間不自覺刺痛刺痛著。

壓著心底不舒坦說著:诶~是以前的朋友送的吧!收到這麼漂亮戒指~真好~孩子氣地提高了尾音。
「在意嗎?關於戒指的事...」撫著一頭溼透烏髮問我。
「.........在意」果然還是憋不住說出了真心話

熱池不斷冒著蒸氣逐漸讓景物朦朧,讓人彷彿置身於濃霧之中,女子裸背上的水珠陸續滑下,諾大澡池像是被我們所獨享著,本應有個愉快的對話,卻不慎陷入了僵局,由紀若有所思的一直默默盯著地板,不敢輕舉妄動的我想著是否應該先開口道歉,裊裊白煙從池裡升起,四周凝結彷彿不是熱氣,只見她不發一語走入熱池裡。

隨後浸入熱池中蹲在她身後說:對不起!如果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
她緩緩轉身盯著我的雙眼說:佐江~如果跟你說是你送給我的!你相信嗎?

目不轉睛盯著眼前的由紀,腦海再度飛入許多畫面,鍊子串過戒指變成項鍊似乎在幫誰戴上,戒指看清是三環戒指!沒有錯!那是升上國三那年在鬧區買的,到現在房間抽屜還留有當時的收據,是我買給由紀的?

千頭萬緒湧上心頭,記憶拼圖讓斷層記憶不再零碎,雖少了幾片關鍵的拼圖,輪廓大抵已清晰可見。

難道........我以前認識由紀?......

這個假設似乎需要一些行動實踐成為事實。

「開~玩笑的啦!」嘴角雖然笑著卻掛有一絲蒼涼。
「說你是笨蛋就不相信,你看這麼輕易就被我騙倒了。」我目無表情逼近由紀。
「你想幹嘛!又想哈我癢!我才沒那麼笨勒」作勢要逃卻一把被我按住雙肩轉向我這面,被我一臉嚴肅震住。

每次看著那雙不見底的黑瞳,既熟悉又有些心痛的感覺究竟為什麼,希望今晚之後能得到解答。

「由紀,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像說中了心事般,驚訝不已的誇張神情讓我開始覺得自己直覺是無誤的。
「我........我.........」遊移的眼神讓我更加懷疑,我和她之前的關係似乎不是從最近才開始的。
「求求你告訴我吧!」
「不要逼我!」突然水裡傳來一股怪力將後拉,我整個人跌進熱水裡,起身時由紀往這一看又匆匆往更衣室跑去。

我也想起腳趕上,水像是有幾斤重怎樣也無法跨出第一步,所以等我跑進更衣室時,由紀已經早先一步穿好衣服奔了出去,怕她又像上次消失得無影無蹤,使出快速更衣的絕竅不到30秒時間,便循著方才由紀逃走路線追了過去,看見由紀身影逃進了我們承租的房間內,進入後隨即拉上門並且用東西抵住門口,看緊目標幾個箭步衝上去擒抱住正在逃竄的由紀,原本放在中央的矮桌不知何時被人挪動到一旁並且鋪上一床的床墊和兩個枕頭,所以摔進軟綿綿被子裡並無大礙,諾大的房間20坪房間裡迴盪著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呼~呼~為什麼逃走?」幾乎快喘不過氣問著。

「你追我就跑囉~呼~呼。」身下的人也不時喘著氣。

「我追你是因為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你怎能確定從我身上獲得解答呢?如果答案不是你所預期的呢?就不怕我騙你嗎?」語氣激動不似平常文靜的她

「不論真相究竟是什麼!我都想知道,不想就這樣稀里糊塗空白了一段記憶。而且我相信你不會騙我」

「從哪一點可以知道我不會騙你」

「如果是這樣......剛在澡堂為什麼不隨口編個理由騙我就好了......」

「我....」將頭別了過去沉默了半晌說「如果現實比你想像中還要艱難還要難以接受,為了你好!不如不要知道的好!」



我一直都是個好孩子!
為了不讓家人操心,失憶以來一直維持乖巧的模樣。
學習與課業各方面都盡量滿足父母的要求,只因為不想看到回診時家人的一臉擔憂
當他們對我優良表現終於鬆口氣的時候,笑著對我說:佐江這麼乖我們就安心了,幸好病情沒影響到腦袋,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沒了那段記憶一樣可以過得很好,為了你好!所以就別再想之前的事了,免得病情加重了該怎辦。

笑容可掬點頭回應說好。
只要一直當個乖孩子就行了吧!
就算心裡一直存有疑問,還有那莫名原因而喪失掉的感覺。

裝出模範寶寶的外表就行了吧!
我問著自己內心為何如此失落,踏在地上的雙腳為何如此無力。
是的!為了我好,為了家人好。
我必須是個好孩子。

忍受。默默忍受。
宛如加壓的玻璃瓶,透明光滑表面漸漸滲出裂縫。


還有。
一個一直默默守候的等待,為了回報她的恩情。
我再度選擇忽視自己內心的聲音,選擇忽視夜裡那聲魂牽夢縈的提醒。
著手演場精緻的扮家家酒,完美的詮釋情人這個角色。
即使不知道這是場沒有靈魂的戀愛,她依舊在我懷裡笑得甜美,笑得心裡頭罪惡感橫生。
是的!為了我好,為了智美好。
我必須一直演下去。

忍受。默默忍受。
直到持續承受著的某處,在這瞬間突然爆裂開來!

破裂碎片橫飛那個片刻。
突然領悟到當自己的謊言被戳破時,不只無心傷害了智美、欺騙了大家、也逼得自己遍體鱗傷。
原來,一直為了誰好的行為。
其實對誰都不好。



「我不要!」失控大吼著「為我好!為我好!為我好!為我好!憑什麼說是為了我好!擅作主張替我決定一切,有誰問過我內心裡真實的感受!!問過嗎!!其實我心裡有多麼難受!!你知道嗎!!我已經被迫失去了一段寶貴的記憶,現在誰都沒有權利阻撓我恢復記憶」

「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找回記憶?難道沒有過去不行嗎?難道像現在不好嗎?像現在這樣就算不記得過去,每天開心快樂像個普通人過日子,難道不好嗎!!!」換由紀大吼著,眼角卻閃著淚。

「像現在這樣當然沒什麼不好!只是...只是我不想再一直欺騙自己下去,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我不能忘記零碎記憶中模糊的人。」

「或許對方只不過把你當成是人生的過客,何必如此執著。」她冷冷說著

「是人生過客也罷!是擦肩而過的緣分也好,就說全是我單方面偏執也可以,無論回憶是哭是笑都想牢牢記住。我不想忘記她,就算會記得所有傷心,況且我已經失去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難道你與她的回憶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不管你怎麼說,她的存在對我來說真得很重要,而且不知不覺已經融於我的生命裡,畫面裡她開心我就開心,她難過我也會因此感到悲傷不已,你知道嗎?自從失去記憶後,整個人就像是被抽離了某部分的魂魄,我這裡已經很久沒有感覺了,自從遇見了你。」向由紀指著自己的心之所在。


「不要再把我推開了,好嗎?」


「呆子~都忘了幹嘛還回來。」她眼眶盈著淚用手輕摸著我臉頰。

「呆子唯一做過的蠢事就是把你忘記」用手指拂去下滑的淚珠。

然後雙眼直挺挺望著她「告訴我!由紀!你是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我想要聽你親口確認。」

「我...........」

還沒聽清由紀得整句話只見她唇型動了幾下,然後只覺得眼前一黑突然失去了知覺,沉入一片漆黑。


再度醒來,是因為額頭上退熱消暑的溫度,那熟悉的冰涼感適時地替我散去夏日的燥熱。
大概在熱池泡太久後又奔跑流汗,沒有即時補充水分導致有些脫水現象,讓腦袋突然產生暈眩。枕著世上最舒服的地方-由紀的大腿上欣賞著夜空中的璀璨的星子們,今晚心情格外平靜,大概是某人不厭其煩的撫摸著的緣故吧!

在夏季大三角下再一次重現著我們當年的吻,我一直開玩笑說不是這樣親的!用鼻頭磨蹭著由紀的臉頰耍賴想要再親一次,她笑著用手推著我的臉說一直親不嫌膩啊!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大哈欠,知道由紀累了不想勉強她繼續陪我玩下去,便抱起嬌羞的由紀鑽進被窩裡。

蓋著棉被彼此面對著面側睡,我假裝闔上眼睡著,然後趁著對方闔眼後又張開眼,細細欣賞著身旁天使的睡顏,細細地長睫毛、豐厚鼻翼、還有方才捨不得離開的櫻桃小口,就這樣盯著盯著.......結果又不小心被嬌嫩欲滴的誘惑下忍不住咬上了一口,這叫人上癮滋味果然讓人回味無窮。

還想在偷嚐上幾口,卻發現有雙黑水銀狠狠瞪著自己,驚訝吒舌之際,只見她一翻身整個人正背對著我,裝作無辜的搖搖身體說下次再也不敢偷親了,求求天仙大人原諒她,只聽見對方回應著自己有名有姓不叫什麼天仙,從後頭一隻手繞過她的頸間,另一隻手摟著細腰從背後緊緊抱住對方,然後挨在耳邊說由紀醬~可以原諒我嗎?說完調皮往裡頭細細吹了口氣,手臂傳來對方身體瑟縮的感覺,還有臉頰微燙的熱度。

只見她用手摀著耳朵說:原本打算要原諒你的,但是剛剛又吹那一下,一點悔意都沒有所以又不想原諒你了。
搖著覆蓋在耳上的手臂,連聲哀求對方能轉過來,沒想到只換得傲嬌十足的回答不要就是不要,望著由紀的後腦勺苦惱,該不會今晚都看不到那天真可愛的睡容了吧!髮絲透著淡淡的香氣,鼻尖順著柔髮聞到了後頸,突然心裡起了一個邪惡念頭,輕吻了後頸一下,順著頸椎位移往下,又吻了一下,兩下、三下,每下都讓對方反應越來越大,直到吻到了後領,甚至都能聽見呼吸急促的聲音,由紀始終都沒有把身體面向我,想想是該下重手了。

遊移在腰際間的手,粗魯的拉開由紀的後領露出雪白香肩與若隱若現的鎖骨,沿著肩膀美麗弧線親吻著,並且稍稍用舌頭游移著,這一下,對方似乎承受不住扭動著,心想這樣還不轉過來啊!壞心地在她耳朵呢喃:倔強的由紀醬如果再不轉過來,等下肩膀會變得怎麼樣我可不管喔。樣子似乎有些動搖,但依舊不肯轉過來,看來得使出殺手鐧了。

撥開頸部髮絲用唇舌逐一探索最為敏感之處,找到之後保持微嘴型覆上後反覆輕吮吸咬著,不到幾秒原本潤白雪肌很快就印上專屬於我的記號,這一招果然見效,只見她手指摸著後頸轉向質問著:壞蛋!你在我脖子後面做了什麼!

百般無賴地回答:沒有做什麼啊!只是暫時做個記號而已!這樣別人就會知道由紀醬是我的了!
胸口被打了幾道粉拳說:討厭啦!被柏木奶奶發現就慘了啦!你快點弄掉啦!
無奈苦笑著說:你叫我現在弄掉....我也沒辦法!只能過幾天等它慢慢自然消退。
只見對方哀嚎著:怎麼這樣....不管.....不管你要負責.....
搔搔腦袋說:要我負責啊~大小姐~小的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看來小女子只能以身相許了。

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堵住對方的嘴激烈地吻著,對方似乎也沒抵抗漸漸迎合著我,輕輕探入微張著的小口,輕巧靈活地用舌尖挑逗著,勾起對方一波一波急促喘息與嬌嗔,洞穴裡的靈蛇纏綿悱惻,時而交纏時而輕點,唇瓣隨著節奏開闔,等到由紀已是滿臉通紅、眼神迷離時,吻逐漸往下印去直至快到峰頂時,由紀無力地用雙手推著我,輕輕的力道讓我停止了動作,嬌喘地向我求饒:佐江~不行!不可以在繼續下去了!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對不起!

稍微恢復理智後對於自己飢渴模樣感到有些羞恥,十指緊扣著她的手笑著說沒關係,然後輕輕在她額頭上一吻道聲晚安,彼此輕靠著額頭與她交疊著鼻息雙雙入睡。

就讓新舊回憶在今晚夢裡繼續交織著吧!
就算空白斷層沒有完全填補恢復也無所謂,因為我已經得到比回憶更珍貴的東西了。


第十五章

涼風自窗外吹入,灰色厚雲層透著白光,天空徹底地被抹上了一道淡淡的灰。

雨水在濕度到飽和到達臨界點時,像開閘洩洪似的傾盆而下,幾滴旅行的水珠順著風勢,停留在我臉上稍作休息。

朦朧雨景,潮濕空氣,氾濫水漥,泥濘土地,響亮雨聲。
一一連結成回憶裡的圖片。

目視著與往事相同的景色
記憶,如同窗外的雨珠,一點一滴逐漸鮮明了起來。
即使不忍地闔上雙眼,仍會在腦海慢慢清晰,像場永遠醒不過來的夢靨,重重壓住胸口逼得我快喘不過氣來。


「刷~」的一聲用力關緊窗戶,逼自己與世界隔絕。

背早已被冷汗浸濕,在悶住了雨聲中,陷入停頓的沉默。


大部分的記憶會隨著時間慢慢磨蝕而消逝淡薄

然而當自己不經意回想起那段過去時

才發現

原來良心烙印在心頭的罪惡,是怎樣努力擦拭也無法抹除掉的。


那美好夜晚的翌日,金黃色陽光灑落至房內,併在一起的雙人被褥上,只剩我恣意的睡成大字型,若不是夜遊四人組買早餐回來,不然大概會一直睡到中午,依照她們的說法似乎回來時,只見床上只有我大喇喇的睡著,榻榻米則有疊好的被子和浴衣,整齊程度宛如沒人穿過般的嶄新,宛如昨夜種種只是場美夢,私下詢問接待我們的服務生,有關由紀的印象像是被人刻意抹糊,無人能證明昨夜裡她是否來過。

是夢嗎?
疑惑地問著自己。

如果是夢
為何裹著我的被褥裡,依稀殘存著你的香氣。

如果是夢
為何枕著你入睡的手臂,麻痛感至今尚未消退。

如果是夢
為何偷走了我的心後,又立即消失不見。

如果是夢
由紀,難道你只能在我的夢裡出現嗎?

望著窗外佈滿山頭的密林輕聲嘆息。

正當我想起身享受自動送上門來的早餐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從才加她們的身後響起。

「CHU~」還沒來得及看清,身上感到有人撲上來的感覺。

「智美!!」身體像被一隻樹懶般緊緊地纏住。

她黏在我身上不停說這幾天沒見到面有多想我,恨不得能馬上飛來我身邊,臉上溢著笑容靜靜聆聽偶爾回應著幾句,用慈愛眼神關注,手指反覆順著她柔軟髮絲,充滿寵愛的肢體語言,相處的感覺依舊沒變,像愛撒嬌的妹妹回到了身邊。後頭的才加和優子輕咳了幾聲,嚷著一來就放大閃是故意要讓她們等下吃不了早餐嗎!哄著黏死人不償命的智美離開身邊,將疊好被褥收進櫃子裡後,抱起那一疊折好的衣物放進衣櫃,盯著衣物突然若有所思,直至被身後聲音喚醒才恢復神智的關上了衣櫃。

陪著智美走過許多地方,補償她幾日沒來的空白,如同一般情侶那般,挽著手漫步在小鎮街上,兩支湯匙共食著一份甜蜜,有時會避開其他人跑到僻靜的小巷子裡偷偷接吻,我們一齊走過許多風景留下許多紀念,快樂其實很簡單,只要看到智美一直保持著笑臉,自己也就心滿意足了。

即使沒了慶典,街道上仍可見穿著浴衣的小女孩肆無忌憚的奔跑嬉鬧,擦身而過時扶住快要跌倒的她們,並且露出微微的一笑小小聲叮嚀著小心點,轉頭注視那逐漸消失在巷口的身影,竟讓我佇立街頭許久無法移動,有些事情瞞得過表面卻藏不住心,好幾次鼓起勇氣想說清,然而看著智美那滿臉的笑容,縱有再多的話也只能硬生生吞入肚子裡,我恨自己的懦弱,即使到了現在,依舊無法原諒當時懦弱的自己,如果能早一點說明白,或許就能將傷害減到最低,但當時的我卻沒有這麼做。

準備回東京的前一晚,身邊睡著智美卻輾轉難眠,心中某種感覺悄悄在發酵,直至夜深人靜時,趁著月色昏暗的掩飾,小心翼翼打開衣櫃,抱起摺好的衣物順勢將頭埋入,貪婪聞著名為思念的淡淡香氣,揮之不去的倩影逐漸清晰擴大,回去前至少和她道別一聲吧!智美那邊等回東京再找時間和她說明,心理當時是這麼想的。

隔天天一亮,在不驚擾到智美情況下,從棉被裡悄悄抽身後套上外套,躡手躡腳離開了房間,奔入林子內來到樹洞旁,置入脖子上的小水滴一會兒,完成秘密連絡後又掛回了小水滴,走到樹前的溪邊悠閒吃起剛買的麵包等待由紀的出現,吞完早飯過了許久仍不見由紀的身影,站起身往林子深處看去,憂心著由紀是不是有什麼事所以不來了時,突然間,眼前卻一片漆黑。

耳邊傳來:「猜猜看!我是誰?」

熟悉聲音不消兩秒立即反應「智美~別鬧了!」

拿下蒙著雙眼的手,反問智美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平常都得睡到日上三竿才捨不得離開被窩,智美說因為不小心被才加起床鬧鈴吵醒,往旁邊一伸手發現我不見了,便匆匆起床吃完早飯詢問著櫃台服務生我去哪裡,循著服務生指示的方向在林子裡走了許久,看到我一個人四處張望樣子很逗趣,就想捉弄一下。

「這麼愛惡作劇,看我怎麼罰你」輕捏了她一下鼻子。

智美嘟著嘴假裝不滿別過頭去,我只好順著她的意,把臉挨近好聲好氣的哄哄她別氣了。

突然間,她雙手環住我的脖子甜甜笑著說:「捉住你了!」

閉上雙眼的她,貼著我的唇,情不自禁送上熱情的早晨之吻。


這令人驚訝的一吻,除了它的突如其來。

還有,當我轉頭看到由紀。

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莫名地堆積厚雲下起了暴雨。


那用手摀著嘴因悲傷而扭曲的神情,讓我的心宛如被人狠狠深刮了好幾刀,轉身離去眼角似乎閃著淚光,我推開智美向由紀的逃跑背影大喊著由紀的名字,想拔腿跟上另一隻手卻被智美緊緊抓住。

曾未見過她如此生氣的表情質問我說:「那女孩是誰?誰是由紀?是不是你在這邊交往的女生?我不小心偷聽到優子和才加的對話,知道你在這邊認識了一個叫由紀的女孩。」

看著跑開的身影,著急地解開手臂的拉扯:「智美!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先放開我!我晚點再和你解釋!」

智美沒有放開手反而越抓越緊,有點歇斯底里地說:「不要!你現在就和我說清楚!你為什麼要偷偷瞞著我和她在這裡會面?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哪裡比不上她,我可以改...」


「智美!!」心急如焚下不得已的大吼了一聲。

甩開智美的手後,輕聲對淚流滿面攤坐在地上的她說句對不起。

離由紀離開後不出3分鐘的對話與拉扯,加上原本籃球隊員的驚人腳程,讓我一下子就追上了才跑了10公尺行動不便的浴衣少女,正當我抓住由紀的手腕準備開口解釋時,突如其來的一陣怪風將我吹倒在地,等我再睜開眼時,只見穿著和服的女性長者安撫著哭泣的由紀,並且轉頭怒視著我說:「怎麼又是你!上次心軟放了你一條生路,沒想到還來糾纏我們家大小姐,看來我這次勢必要斬草除根。」說完便將右手舉著老高。

「奶奶!不要!」由紀哭著試圖按下柏木奶奶的右手。

「大小姐!你以為柏木奶奶什麼都不知道嗎!每次找藉口溜出去時,都是和她偷偷見面,我只是睜隻眼閉隻眼,不想大小姐像之前一樣,每天淚眼婆娑的坐在那棵樹下枯等。現在大小姐您總算看清人類的真面目,也該死心了吧!沒事的!別擔心!剩下的就讓柏木奶奶來處理吧!」

柏木奶奶突然右手一揮,我感覺身子被人紮實打上了一重拳,其力道讓我在地上滾了一圈無法站立,胸口頻頻傳來嘔吐感,判斷出痛楚來源似乎是斷了一根肋骨,接著左手又一揮,左邊臉頰結實挨了一拳,斷落牙齒混合著血液,自然地吐了出來,斗大的雨珠很快沖刷掉地上的血跡。

「夠了!奶奶你這樣會打死佐江的!」頭部受到重擊後,意識模糊地聽見由紀的哭喊。

「大小姐!你放開我!」

「不!我不放!除非你答應我放過她!我什麼都聽你的!包括你之前對我說的那件事」

「大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柏木奶奶收回手勢。

「只要奶奶你答應,我決不食言!」

「您終於下定決心了嗎!真是太好了!族長大人一定會樂見您這個決定的!難道.......大小姐您之前堅決不肯答應族長一起回北方,也是因為這個人類的緣故嗎?」見由紀低頭不語的樣子,似乎是被說中了。

「只要答應奶奶說的事,你就不會對佐江動手了吧!」

「我說到做到,絕不反悔!大小姐妳也不會反悔吧!」

「當然!只要奶奶也不食言的話!」

「那好....」突然柏木奶奶手快速一揮。


只見自己立刻被白色包圍,看不到方才的任何景物,眼前呈現一片未沾染任何顏色的潔白,隨後立即傳來震耳欲聾的雷聲而且感覺很近,讓我耳鳴了長達5分鐘之久,身體因恐懼不停地顫抖著,這就是死亡嗎?但仍可感受雨水落至身上的冰冷,還有伴隨著耳鳴的磅礡雨聲,雖然如此我處在一片空白中,看不見任何東西,此時,耳邊傳來由紀著急的聲音。

「奶奶!你這是在做什麼?」

「只是以防萬一!放心!沒任何人死。」

在一片混亂之中,看不見的我感覺腫脹左頰被人撫摸著,欲開口詢問是不是由紀時,嘴巴卻被人溫柔的睹上,舌間緩緩的流動宛如那晚的纏綿,不用言語也知道這是她特有的溫柔,依依不捨退開後在額間輕輕印上一吻。


「再見」

是她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腦海頓時湧入所有的回憶,像湊齊了全部的拼圖,完整記憶快速地播映著。

那曾缺失的美好,現在又回到了身邊。


不行!我不能失去由紀!

好不容易緊握的雙手,怎能說放手就放手。


失去視力的我,雙手慌亂摸索直起身子,在大雨中毫無目的瘋狂的前進,直至踢到石子失去平衡狼狽摔倒在地,心有不甘握拳用力捶著路面,伴隨著不知是眼淚還是雨水吼著:「由紀!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我,居然再一次的失去了她。
鬆開了那曾緊握住的手。


「阿~~~~~~~」我絕望得朝下著大雨的天空狂吼,內心那股撕心裂腑的痛楚快將我整個人撕碎。


嘩啦啦的雨聲。
似乎在哭訴著我們分離的悲歌。

等我恢復視力時,由紀和柏木奶奶早已不知去向,想起在樹附近的智美,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走回原處,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那顆刻滿回憶的樹正被火舌吞噬冒出濃濃的黑煙,快速抱起倒在地上的智美,瘋狂叫喚她的名字,耳朵靠近她的鼻息似乎只是昏過去的樣子,我已經忘記是如何帶著智美離開林子的,依稀記得看到才加和優子她們四人後才安心的失去了知覺,當我重新在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鹿兒島醫院的病床上了,臉頰、腹部和身體一些地方分別傳來疼痛,看來麻藥已經失去效用,病床邊伏著熟睡的智美,我伸手摸了摸智美的頭,她揉著眼醒了過來。

「佐江!你醒了!會不會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出去通知才加她們一下」智美慌張的不知該先找食物還是找人,我拉住智美的手臂搖頭說不餓,並且示意她先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放在手中。

「智美!讓我告訴你,由紀是誰吧!」雙眼直視著智美,打算不再逃避了。

我慢慢訴說著。
我們如何相遇、相識、相戀、分離、再度相遇、再度相識、再度相戀、又再度的分離。
說完時候,智美濕紅了雙眼沒說任何一句話。
只有手中的熱茶涼了。


「我們分手吧!」

是智美在鹿兒島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是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都怪我的優柔寡斷。
對不起。

即使我滿臉淚水道歉,然而傷害已經造成,再多抱歉也只是枉然。


出院回到學校已逼近畢業季節,有時候和智美在學校不期而遇時,她會裝作沒看到我擦身而過,或許是在遠處看到我就繞道而行,陽菜和陽加自認為智美的朋友,所以也賭氣不和才加和優子講話,才加和優子為了我也暫時和陽菜與陽加斷了互動,讓我心生愧疚,好幾次想找智美說話,不是被陽菜和陽加檔住,就是被智美刻意的躲開了。

被討厭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是自己的懦弱狠狠的傷了她的心!

然而壞事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學校很快就謠傳著我因為劈腿甩掉智美,一開始大家只在背後說壞話,後來就直接惡意的將我的東西丟進垃圾桶或藏起來,在我的桌上隨意塗鴉不堪入目的話語,雖然才加和優子盡量待在我身邊保護我,但總不可能24小時隨身待命,有次甚至被一群暗戀智美的人帶到學園死角圍毆,幸好才加她們及時趕到才不讓肋骨的舊傷繼續惡化,拳頭落下的同時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痛楚,比起再也見不到由紀的心痛,和對智美深深的愧疚感,這根本不算什麼。才加和優子擦掉我臉上的血痕,諧著我的肩帶我到保健室,途中路過教室時智美剛好看到滿身傷痕的我,似乎想上前詢問卻鼓不起勇氣邁開步伐,只是眼睜睜目送著我進保健室。

翌日獨自上廁所時,上到一半還被人惡意潑水惹了一身濕,濕淋淋走出來的同時,正好瞧見拿著水桶的幾人,裝作無關痛癢的樣子,無視著默默隱忍著一切,心想這都是自己罪有應得,正當離開女廁之際,被人架到了牆邊摩拳擦掌的樣子似乎準備找我開刀,我閉著眼咬著牙等待接下來會有的疼痛。

「你們在做什麼!!」熟悉聲音從門口傳來。

睜開眼發現智美站在我前面,憤怒吼著對這些企圖欺負我的人。

「智美~我們這是在幫你教訓她!誰叫她這麼不知好歹!」帶頭的那個人對著我吐了一口水。

「幫我!!我什麼時候叫你們打佐江了!再說這是我和佐江的事,干你們什麼事?」

「可是....我們真的氣不過佐江這麼對你!」

「佐江從始至終都對我很好,她沒有背著我和別人劈腿,分手是我自己提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你們再不走,難道要我專程請老師來請你們走嗎!!」智美怒視著眼前這群人。

「呸!算你走運!我們走!」

等凶神惡煞一個一個離開廁所後,智美才鬆了一口氣蹲在我身旁。

「對不起..都是我太晚來了!」智美檢查著我身上有沒有多餘的傷痕。

「我沒事....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她們說得沒錯,的確是我先辜負智美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智美眼眶打轉著淚水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佐江不喜歡我,可是還硬要佐江和我在一起,我知道這樣分明是在欺騙自己、滿足著自己的欲望,但是....和佐江在一起的每個日子裡就好像做著美夢,這個夢實在太過美好,美得我不願意醒來,所以...我越來越害怕失去你。聽完你和由紀的故事之後,那一刻才終於了解,原來自己如何努力根本無法成為佐江心目中的女孩,早在多年以前佐江的心就被另一人給奪走了,當下簡直難過得以為世界末日來臨了,所以剛開始在學校根本不敢看到你,怕一看到你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但是自己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因為我再也不用為了成為佐江理想中的女孩而努力,不會因為佐江的一點風吹早動牽動整個人的情緒,現在我已經沒事了。」

「對不起...智美...」

「別說什麼對不起...這段日子裡,其實佐江給了我很多美好的東西!我的回憶裡也會處處充滿你的影子,但我不會感到難過的!真的!」智美用手擦過臉頰落下的兩道淚痕,突然間把我抱緊。

「智美...」

「剛才只是風沙掉進了眼裡....我才沒有哭!佐江....用力抱緊我好嗎?拜託你!」我用力的收緊手臂。

「再抱緊一點...」智美靠在我的肩頭上說著自己明明就不難過,可是不懂為什麼眼淚會一直流,等到泣不成聲的她稍稍冷靜下來後,在我耳邊帶點鼻音說著「不要再說是你的錯好嗎?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不要什麼事都一個人承擔!愛情裡沒有所謂的是非對錯,既然已經到了盡頭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謝謝你!智美」

「你要對自己好一點!就當是智美這個任性的妹妹最後的無理要求!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沒有你想像中的脆弱,或許會感到有些寂寞,但智美保證一定會過得比你還要好!」智美擦乾淚水衝著我擺出得意的笑臉。

「你要幸福!智美!我是真心的!」

「這還用說!」兩人互視著笑成一團打鬧,也不管上課的鐘聲到底響了多久,感覺就像回到了從前。

我們有說有笑的一起走回教室,這一幕幾乎震驚了全班和看到的路人,這其中包括才加、優子、陽菜和陽加,謠言很快地無疾而終,後來四個人停止了冷戰,沒過多久便傳來交往的喜訊,我和智美在一旁真心的為她們祝福,有時候還要各自兼顧兩方的戀愛軍師和和事佬,遇到下雨天時常常不經意的盯著窗外和摸著小水滴發呆,就在寒假的前一刻優子她們邀我和智美要不要一齊去北海道賞雪,正想開口回答應好時,智美搶先替我回答說:「佐江這個寒假還有其他事要忙,不能和我們一齊去了!」

「佐江你有什麼事情嗎?」才加好奇的問道。

「我!?」我也疑惑思索自己是否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不是和一位好久不見的老朋友約好要見面嗎?難道你真的要我幫你塞入那一千根針恢復記憶嗎!」

「智美....」我立刻了解智美再說什麼。

「去找她吧!不要再讓人家等了!」智美低下頭在我耳邊輕語著:「這次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要再讓幸福溜走了!」

我含著淚感謝智美為我所做的一切,然而千言萬語點滴在心頭,口拙的自己也只擠出一句謝謝。

寒假前夕瞞著家裡人,一個人帶著行李動身前往鹿兒島,去實現那未完成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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