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第二季 W松井 演員與騙子

 

 

 

人存於世,無法獨活。

 

 

所以不管自己願不願意,在與人交流的過程中,都必須扮演著某種角色,於是為了應對各式各樣的人,一個人則會同時擁有多重角色,然而,隨著年齡增長,有時候扮演某種角色往往不是出自於真心,而是在某個場合下所必要的演出,演著演著總會感嘆地說人生如戲。

 

 

姊姊、媽媽、一期生同伴、競爭對手、以及作為招牌一齊帶領團隊的雙TOP,雖然不是很想公開承認,還有成員們偶爾開玩笑說我們互動像夫婦這個到底要不要算,總之,面對那孩子所扮演的角色,竟會如此複雜,仔細想想人生果真是一場很難的戲,所以到現在自己都還演不好,雖然如此,但與那孩子的對手戲全是真心演出,即使嘴上說著謊言。

 

 

其實以自身個性而言,完全是不想隱瞞的,如果可以還想一口氣全說出來,雖然這麼想,現實層面上往往難以執行,只能從其他方面透露出一點讓別人去猜,在公佈正確答案之前,都決定要演好原本的角色,偽裝成自己從未做過這個決定。

 

 

看真那激動的模樣,總覺得自己或許隱藏的還不錯,但還是被幾個直覺敏銳的成員看出端倪,那孩子,聽見消息後只是一個勁的哭泣,或許,沒發現吧?之前偶爾會從她看著自己的眼底顯出一點寂寞,還有這一年中頻繁接觸跟意想不到的舉動,有時候又覺得那孩子好像早就發現了,不過本來就是容易感到寂寞和愛撒嬌的個性,於是自己也就沒再深想,有時候也想說如果那孩子就這樣發現也好,這麼一來自己就不用煩惱如何對那孩子開口說出殘忍的實話,畢竟她原本的擔子就已經很重了,雖然外表看似成熟堅強內心對某些點卻意外脆弱,內心一旦受到動搖,平時超頻的身子骨便會找不到支撐點,整個人會像沒有支架的物體般隨時崩毀。

 

 

能拖延的理由已經用盡,想做的事都已經沒有任何遺憾,即使再怎麼喜歡,不斷流逝的時間仍擋在身後的退路,並且逐步逼近,如同其他畢業成員所說的,念頭真的是突然所至,告訴自己該是時候往前了。

 

 

那一晚,那孩子彷彿要哭泣到過度呼吸的電話,猶如在耳,一直在人前逞強的她像小孩子走失般嚎啕大哭,非常惹人疼愛,這種偶爾廢柴的反差萌實在太可愛了,如果本人在現場我大概會緊緊擁入懷裡捨不得放手,甚至一邊安慰一邊不小心跑出了笑音,不過苦口婆心好說歹說了近一小時,那孩子的眼淚依舊停不下來。

 

 

「之後還會出來一起吃飯的啦!不是畢業就永遠無法見面了。只是工作的地方….

 

「真的嗎?沒有騙我?」

 

突然,那孩子停止哭泣打斷了我原先的語句。

 

「畢業後還會約出來一起吃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是騙我?」沙啞尾音明顯可以聽出那孩子並不是完全沒事,現在大概算中場休息,話說回來這真的也說太多次,平常可能過份疏離到讓這孩子不安到自己畢業後就會消失的錯覺吧!也不是討厭那孩子,只是比較喜歡有獨自的個人空間,不喜歡常被黏的感覺,需要檢討呢!冷酷的松井玲奈桑!

 

「真的唷~」

 

「耶~約好了喔!玲奈醬可不能反悔騙人。」

 

電話那頭傳來笑意,一定是破涕而笑的模樣,因為那孩子實在哭得太慘,現在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所以就沒把後面那句往下說,如果剛好我們兩個都沒有工作又沒什麼事,而且人都在附近有空的話,時間允許下,大概可以一起吃頓飯。

 

安慰了好一陣子後,那孩子終於捨得掛斷電話放我這老人家去睡覺了,躺在床上抱著玩偶孤身一人的我,雙眼直視著白色的天花板,腦袋浮現了許多過去畫面,還有未來可能會遇到的問題,一一思考的同時,一股宛如突如其來的大石強壓在胸口般的不適感襲來,久久無法散去,原來那孩子所抱持的感情竟是如此的沈重,會不會因為是這樣,所以才總是找藉口疏離那孩子。

 

 

珠理奈,其實我真的不值得你愛。

 

好怕藏在心底深處的那份鋒利自私會傷害到你。

 

 

 

 

 

 「松井玲奈,你這個大騙子!」

 

 

真那氣得臉頰都漲紅了。

 

只見被控訴的那個人,仍是一邊笑著一邊雙手合十道歉說著:「抱歉!真那因為那時候還沒說可以跟大家說。對不起呢!」看似很有誠意的道歉,實際上真的有感到愧疚嗎?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久到可能大部分的人都忘記一件事,其實我家的姐姐也算是腹黑一族的,松井珠理奈不經意笑著,懷念起當時節目上姊姊激動的模樣。

 

 

連真那都可以得到屬於她的道歉。

 

那我呢?

 

 

如果我不特別去求,你是否根本不會說出口,是否在你心中我根本就是個不需要道歉的存在,一直催眠自己往好的地方想,想你只是不知如何向我開口,但是,心底還是泛起一絲的苦澀。

 

始終猜不透自己在你心中的重量,知道自己對你而言是特別的,或許是過度親近的距離促使我貪婪想要從你身上得到更多,每當浮出這種想法就會被巧妙四兩撥千斤帶過,從你那充滿謎的想法中能窺見一點線索已屬萬幸,大部分放出的試探,得到的只有不似正解的回應,以及謎樣般的笑容,附帶不正面拒絕也不接受的態度,總覺得自己在跟一尊人面獅身交手,得到一個謎般的答案又掉落到另一個解謎的漩渦,永遠無法得知正面的答覆,即使,能從你的眼神讀出些許情緒,證明自己推論是正確的,仍想親耳聽見從你嘴裡所吐出的話,來拯救我這個外表看似堅強其實內心根本沒自信的膽小鬼。

 

 

即便是被冠冕堂皇的謊言所騙,也會像抓緊救命稻草般相信那是唯一真實,因為只有那樣的深信不疑,才能從滿滿不安感中得到救贖。

 

紙老虎的脆弱,你最清楚了。

 

不是嗎?

 

七年間,和我一起度過大量時間的你。

 

 

 

「騙子!大騙子!為何不早點跟我說。」

 

真那的控訴明顯聽得出來,尾音挾帶著哭音,比起生氣還是不捨心情多些,即使有再多的摩擦,一期生的羈絆還是將彼此緊緊拴在一起,聽到真那啜泣哭聲,心底似乎也有什麼東西逐漸分崩離析,糟了!害我也想哭了,好不容易才止住想哭的情緒的說,明明想在她面前一直灑脫的笑著,強顏歡笑的我一直都做不好。

 

 

刻意眨著眼不讓淚水輕易滑落,耳邊響著她安慰著真那的聲音,仍注意到那人偶爾有意無意投過來的視線,當我整理好情緒轉過頭時,那人又恢復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逕自與別人談話,彷彿那一瞬只是我的錯覺,什麼事情都選擇藏在心底的她,她的想法如同喝進嘴裡的礦泉水,看似透明無色也能無聲滲透,因為我們一直以來都相處在一起,經歷過很多只有我們兩個才知道的事情,沉默也能交流,那些外人無法理解,藏在細節裡的溫柔。

 

 

戲如人生。

 

 

「表面偽裝的再像,充其量只是表象,要讓人相信就是要連自己都信以為真,最高明的騙術,就是要能騙過自己。」

 

 

我一直給人一種自然率真的陽光形象,然而其他人所不知道的是,其實身處於社會大染缸之中,自己早就也學會了如何遮掩,學會了偽裝,學會了欺騙,隨著時間推移現在已經能駕輕就熟的使用著騙術,讓所有人認為自己總是元氣滿滿,沒什麼人發現隱藏在明朗笑容底下的狡猾,除了她,我最愛的玲奈醬。

 

即使她能識破我的逞強,卻沒看出我早就洞悉她的想法,玲奈醬即使未來目標是役者,實際上卻不擅長騙人,畢竟在現實生活中,我的騙術比較高明嘛!雖然這不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說嘴的事情,於是順著局勢將計就計演著一場即將到來的巨變,成功騙過不安感,每晚入睡前說服著自己那一天不會那麼快到來,一定不會是明天,卻忘了說謊是必須付出代價的。

 

 

十二點鐘一過,褪去如夢似幻的迷霧,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擺放整齊的玻璃鞋,這樣的告別很有她的風格,同時也是最為殘酷的現實。

 

 

那一刻,我多想看不清手機螢幕上的訊息,它卻那麼清楚,嘗盡了淚水的滋味,體會了不想拭淚的心痛,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深愛著你,這個曾經被你笑著永遠長不大的女孩,如今一夜長大。

 

 

因為,你教會了我什麼是愛。

 

 

 

所以我,從此一病不起。一種名叫愛情的病毒,發作時將會每天想你很多遍,想著你是否也會想念我,不習慣沒有你的擁抱,不習慣跳舞視線中沒有偶爾會跳錯舞步的身影,不習慣跟其他人一起比的愛心手勢,不習慣團體介紹時只打出松井兩個字,即使在擁擠人潮中也會感到寂寞,因為再也沒有人能像你這麼瞭解我。

 

 

玲奈輕拍著真那的手臂,走過珠理奈時,一瞬間兩人四目交接,珠理奈只用微笑回應,便立刻走到玲奈的身側,配合玲奈步伐亦步亦前,珠理奈有時會特意放慢腳步,稍微後退一步的距離,從後邊欣賞著充斥著透明感的玲奈,欣賞白皙的誘人頸部曲線,有時候在舞台上跳舞偶爾也會這樣做,因為太過光明正大的欣賞,有人會感到害羞便會故意跟別人換成讓自己看不到的位置,這小心翼翼的角度,是只屬於我的小秘密,是我跟玲奈最美的距離,但是從九月之後,我們之間的距離將拉鋸成一條無法度量的長度。

 

 

今年九月,大概會是自出生以來最寒冷的一個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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